
這書是國二時微薰她來我家時,帶來給我看的。這一放也放了七年多,在這次回家整理房間時突然翻到。
關於死亡,我們總有太多的講法,但講的人都不是死的,說真的,沒有任何人說的準。
我幾乎不敢相信這樣的事,就這樣走了,這兩個月以來,你們幾個就這樣走了。
這篇文章我寫了五個版本,卻怎樣也寫不出該有的感觸。
的確,很多人都談死亡,卻沒有任何一個人說出死亡是何物。
其實,死只是一個人睡著,差別在於不會再醒來罷了。
有天,我也要踏上的。
活著時,不同的聲音,不同的世俗煩躁著。鬥爭,虛偽,無知,做作,
誰能先跳脫這場遊戲?又或者誰又該先被淘汰出局?
若把死亡劃成一條分割線,那麼死者是不是將世俗一切逃避?
又或者活著就是較有勇氣?還是只是苟且偷安?
這問題,年輕時我也探討;這問題,到今年我還在談。
幹!這世界怎麼一點長進也沒有?
幹!還是根本就是該要坦然面對的問題?
不知道,我真的不知道。
這篇文章寫了五次,卻理不出個平靜。
心,依舊煩雜的像什麼。
死了意謂究竟該是什麼?
是就簡單的不勇敢,還是得去一探這背景環境?
活著意謂又該是什麼?
是因為樂觀有勇氣活著,還是只是過一天,過一天?
死了該用什麼姿態來記念?活著又該用什麼方式來成長?
走著走著,煩了累了,倦了哭了,孤單了。
生命與成長是那樣的不妥協,也那樣的不友善。
幹!這又是我們孩提時代,整天想要的成人世界?
肩膀的重量,與羽翼所能乘載的,已經超過了零界。
無奈,黑暗面,在那黑夜中蓋過了我們呼吸的慾望。
於是,我們拿起了那平常割紙就俐落的刀片,在我們身上來回的刺。
不可否認,很痛對吧!?很痛對吧!?
但這痛跟心比起來,似乎又輕了一點,於是越刺越深,
血液從手掌劃過了指間,臉上的淚滴落,能走了嗎?能解脫了嗎?
我們被淘汰了嗎?被這早已濁流的世俗給淘汰了嗎?
抿著嘴,意識開始模糊,開始忘記那些該逃避的事,忘記我曾擁抱過的誰,
啊!那是我的雙親,啊!那是我的她,啊!那是我的兄弟。
開始忘記一筆一劃所勾勒過的情節,慢慢的閉上眼,後悔了,
但血也無法回到體內了,肉也來不及縫合了。
最後,沒了意識。
直到在看見自己時,已經是在那喪禮的場所。
見到所有人哭哭啼啼的,見到那些人正在可笑的唸著我完全不懂的佛語。
我死了,原來是這麼一回事。
我聽見耳邊的音樂,我看見眼前的畫面,我不能自己。
我的痛苦,究竟有沒有大過於這些人的痛?
好吧!我還是有聽見一些笑聲,他們笑我懦弱,可笑。
好想衝過去揍他們一拳,只是我的身軀呢?
呵,真的不再是自己了。
典禮完,我的軀體被送進一個火的坑洞。
之後,我再也看不到那以後了。
在那雲端中,我用刺鼻的淚水,在浮雲上寫下:
「最初的夢想,在死亡之前你想起來了嗎?」
閉上眼,只是睡著了,只是睡了一個不會再醒來的覺。
沒什麼,真的沒什麼,只是再也握不住那手心中的夢想罷了。
也不再會難過了。